ShikiAO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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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智]告白(上)


●ars山组(SO)
●BE
●可能有OOC

一个透明的下午。

"翔君!"

相叶站在樱井的班级门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放学的钟声刚好响过,凳子桌子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几乎要没过少年天生略带沙哑的呼喊。

樱井合上书,侧着身子提起挂在桌子旁的书包,把刚才正在研究的珍奇生物一类的资料塞进书籍作业中,再让椅子轻轻的融入课桌下,大步走向相叶。

"去不去上次和你提过的地方?"

"…海边那个废旧货轮?"

"嗯。明天开始就是暑假了,不用回去复习功课。"

"唔哇…我有点害怕呃。也可以啦…只是去看看的话。"

比樱井高大一些的相叶挠挠头,缩着肩膀转身,樱井明白他的意思,走出教室门,一同沿着海潮和铁锈的气味混杂的人行道,穿梭过颜色各异的集装箱,走向那个表面映射斑驳的货轮。

身旁一栏杆之隔的世界都是蓝色的——像画布一样从头顶卷到海堤以下,大块的云朵总是在流动中切断洒落的光瀑布,大地上的光斑也分布不均了。

前方是已经停止随波起伏的目的地,在图书馆的一本书页泛黄的笔记中记载了这个地点——也许有人鱼出没。

只是想起这个生物的名字,樱井心中的某处开始翻涌热血。

——以前熟悉的人中,有一位拥有完美的人鱼线。

但是不记得是哪位了。

甲板深处有扇沉重的大门,曾经附着于表面的白色的油漆依稀可见。樱井决定从这里开始探险,于是和相叶一起,用尽两个男高中生的力气打开了它。

仍然坚固的铁楼梯好像通向不见底的深渊,即使光线穿过布满尘埃成为胶体的空气、射出万缕绷紧的丝带,也触碰不到透着蓝光的最下层。

相叶咳了两声,对尘埃十分反感。接着靠近了楼梯最边缘的扶手,摸到了粉末一样的锈,他甩了甩手,代替恐高的樱井用视线向下探索。

"好黑!…那下面是在海底的部分吗?好像有水波一样的浮光…但是太黑了!我们回去吧?"

樱井犹豫了一下,自己的恐高是与生俱来的,不方便打探下方的情况,但是走在楼梯上的话有转弯所以会把长距离变成一段一段的,下楼倒没有问题。可是相叶的身体情况一直不是很乐观,在恐惧中前行对他相当不利。

"那相叶你先回去吧。"

"可是樱井你…"

"你不要勉强自己,回去吧,我简单看看就回家。我让二宫来接你。"

说完,樱井掏出手机,拨通了二宫的电话。

"等…"

在挑选新游戏的二宫已经很不耐烦的接起,听说幼驯染相叶身体不适,嘟囔着他明白了并马上动身赶到港口。

"抱歉,相叶。"

樱井合上手机。

相叶看着樱井挂掉电话,只能关切地看看他,听话的退出大门,喘着气走回岸上。

樱井目送他安全上岸后,从包的夹层里摸出手电筒,平稳的走下一级一级台阶。他不断回忆长时间以来对珍奇生物的研究,并且不断提醒自己记住目标。

鞋底碰到不再是淡薄的铁板后,樱井朝着相叶描述中的蓝色落地窗走去。地板是木质的,应该是相当好的材质,踏上去仍然有年轻的响声。

果然,那是海中的世界啊。

不对。

顺着珊瑚礁向远处看是一样的景色,也就是说眼前的只不过是水族箱而已。

而里面的水,和外界相比——和包上蓝色系的挂件相比——有些泛黄。

还有活物在里面的可能性不是很高吗。

樱井顺着玻璃向前走动,企图找到通往水族箱顶部的楼梯。

果然在黑暗中有一道看似从前戒备森严的门,闸门一样的把手的侧面是已经按不亮了的密码盘。

一股诡异的味道从几乎与地板完美贴合的门缝中挤出,他皱了皱鼻子,压下了把手。

门发出低沉的轰鸣,摩擦着地面打开了。

樱井尽可能用手捂住口鼻,而看到眼前的一切后,他一生中最大程度的厌恶全在胃里翻涌,手上用的劲仿佛可以按穿头部,因为那是——

极高的上方透过的光指明了满墙的暗红色地图和地上分散着的暗红色与肤色、褐色相杂的白色线形生物的食物。

相对矮一些的一根铁横梁上还有一个上吊的物体,身上的白衣服有褐色黄色的污渍。

抑制着呕吐的冲动,樱井先看向水族箱——

在靠近上层的地方有鱼尾在微弱的晃动。

难道——

他暂时抛下了一切不适,登上通向水族箱顶端的台阶,终于看清了漂浮着的生物。

那是一个虚弱地喘着气的少年——不对,他的下半身是黯淡的深蓝色鱼尾——也就是樱井一直在寻找的人鱼。

樱井怔怔地看着人鱼过于清秀的脸部。

该怎么办。

对方只是昏迷着。

他把人鱼从污浊的水槽中移出来,可能因为对方太过轻盈,樱井在一瞬间决定把他搬回家。

弟弟妹妹和父母早就一同出去旅行了,较晚放假而且也要上补习班的自己就被撇在家里。

把他放在自己房间的浴缸里吧。

安置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回家路上要怎么做才能够不引人注意才比较首要。

现在夕阳已经快要消失了,等夜幕降临就抱着他回家。

樱井先把他搬出了满是血污的实验室,用力的关上了门,以便隔绝腐臭味。

他对着侧躺在地上的人鱼盘腿坐下,即使所处空间仅剩黑暗,也极力用视线描绘出他的脸。

他是会说话的人鱼吗?

百科全书和异闻录中从来只有对人鱼外貌的描写,关于语言丝毫没有提过。

如果连那都能精确地叙述的话,人鱼身上也没有什么谜点了吧。

黑夜中也不改变的清澈的光一抬头就能抓捕在眼中,但是在它倾泻而下的路上仍被铜墙铁壁一样的物质阻隔,樱井处在铁壁内部的最深处,感受到了此处离现实的遥远。

不知不觉中困意从四周围住了他,依稀能够听见公路上行驶过货车的声音和人鱼的喘息声,即使对后者的担心使内心的弦紧紧绷着,叫无能为力的力量偷偷松开了它与脑内神经的连接,他睡着了。

梦里,面前这只人鱼趴在自家浴缸新鲜的水中,用比此前看见的黑夜更深邃乌黑的眼睛盯着他,即使忧伤,却仍然撇下八字眉,露出略有些歪歪的一排上牙,朝他笑着。

一个寒战使他惊醒,头顶上的光景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可是已经没有车辆路过的声音了。手机屏幕的亮光刺得樱井的眼睛生痛,他眯着眼睛看清了时间。

凌晨三点十四分。

可以出发了。

人鱼的呼吸很浅,用海水的深度比喻的话没不过脚踝,应该无生命危险,可樱井有些担心,挎好书包,把他抱了起来,一步一步沿着楼梯向上移动。

就像王子和公主一样的姿势。

他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奇妙,受马上要得到人鱼的兴奋的趋使,奇妙走向了愉悦。

那也不错。

跨出船舱大门,夏日的海风拂动一人一鱼的头发,月的银辉洒向整个城镇。

"月亮真明亮啊。"

樱井对人鱼说。

他不理解自己行为的意义,却为此感到满足,像是说出了长年积蓄在心中的话一样。

影子、建筑物、小路、路边纸箱和其中熟睡的猫都是蓝色的,色彩或深或浅地浮动着,极少数人家紧闭或大开的窗户中仍燃着橙光。

蝉没有沉睡,也没有成群地合唱。

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了一样。

掏出钥匙进家门有些艰难,但樱井用鼻子戳下了浴室灯的开关以后就很轻松了,先放下人鱼再打开水龙头,放出尽量轻柔的水流。

对方在干净的水中安稳的靠着,靠近耳朵的两道红线粗细起伏,那个好像是他的鳃,那这面孔正中间小小的鼻子只是精巧的摆设吗?

樱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捏了一下,人鱼抿了抿嘴,但是并没有睁眼。

原来是有用的啊,两边一起使用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奇怪,对着一条雄性的人鱼傻笑,而现在是凌晨,应该去睡觉。

樱井拉上浴缸和冲凉淋浴喷头间的帘子,为人鱼隔离出一片空间,冲过凉后小声地说了一声"晚安",整个浴室也由橙黄色转为深蓝色。

急促的水声突然响起,吵醒了熟睡的樱井,他在三秒内发现自己又从床头睡到了床尾,头发翘起来了,现在是上午八点二十。

他冲到浴室拉开帘子,看见了一条瞪大眼睛撇着八字眉的人鱼。他带着薄薄的蹼的手握在水龙头上,好像很需要水。

那种带着胆怯的眼神好像在哪见过。

"对…对不起…吵醒你了…"

人鱼的声音软软的,让人很想捏一把的感觉。

他会说话!那就不难沟通了!

樱井觉得自己要成为一名杰出的生物学家了。

"你想要干什么?我来帮你吧。"

"不…我就想冲个凉。"他缩了缩手,低下了头,"像人类一样…"

像人类一样。樱井笑了出来,取下支在高处的花洒,

"你要洗冷水?还是热水?"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

"温水可以吗?"

"可以的。"

樱井用脚勾过墙边的小凳子,坐下并盯着人鱼,

"我帮你洗澡。你有名字吗?告诉我吧。"

"…大野,大野智。"

"叫阿智啊…和我们一样有姓氏吗?"

"姑且…算是。"

"嗯…我叫樱井,樱井翔。随便你怎么称呼啦。"

樱井的手臂搭在浴缸沿上,撑着脑袋,在嘴角向上划了个弧度。很多女生表白的时候都说喜欢他这样的动作,显得很温柔,像深林中突然跑进的阳光。

"好的,翔君。"

大野因展露笑颜而露出了他可爱的八重齿,眉毛像八点二十。

噗通。

氤氲的水气说不定有一部分是樱井沸腾的恋心,空气好像也被染成粉红色的了。

"转过身去。"

尾音因为害羞和激动颤抖着,待到大野乖乖地把白皙的后背转到樱井面前,他狠狠咽了一口唾液,以甩头的动作丢弃不符合现状的想法,挽起袖子举起花洒,认真地用抹好沐浴露的手捋着对方的头发。

发质和猫毛一样细腻,大野的喉咙也在发出满意的呼噜声。

清洗完所有泡沫后樱井关掉了花洒,在一旁的干燥毛巾上擦干手上的水。

"那个,智君只能生活在水里吗?不能上岸?"

大野原本清澈的视线似乎浑浊了一些,不自觉地低下头,纤细的手指间几近透明的蹼切入水面,盛着几粒水珠上来,又倾斜手背使它们回到集体中去。

"本来…是可以的。"

"嗯?"

大野的声音被滴水声盖住,水雾盖住了樱井观察大野的双眼和倾听大野的双耳。他不由得发出疑惑的询问。

"啊,我说不太方便。"

人鱼摸摸暗红色的鳃线,小心地掩盖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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